捏捏臉的自耕時代

        CP：牛島若利X及川徹 (此篇及川視角)

        時間設定：至IH預選決賽開打前 = 漫畫70話  (亦有穿插回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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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覺得自己選擇錯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似乎在越不想遇見某人的時刻，就越容易遇見對方。

        這張臉還真是始終如一，就和他說的話一樣，討人厭。

        克制著顏面神經，我露出足以讓女生為之瘋狂的笑容，「下一次我會贏的，我會證明錯的是小牛若你喔～」

       「不要這樣叫我，及川。」他皺起眉，邁開腳步。

        早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，我再度勾起嘴角。

快走吧，我可是連一秒都不想，和已經贏了我三年的人獨處啊！

就算知道這樣遷怒有些小家子氣，但我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著。

我果然最討厭天才了！

本以為已經解決了難搞的對象，沒想到在錯身的片刻，牛若停下了腳步，「只有到我身邊，你才會是最強。」

蛤？！

「你渴望的勝利，我會一直握在手中。」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，他繼續走向前並且開口，「但你，沒有奪走的能力。」

他走的乾脆，而我只能握緊拳頭，看著他離去。

無法否認他所說的，我一直渴望著從他手中奪取勝利，從初中開始就是如此。身為主攻手，牛若的實力絕對是同輩中數一數二的，就算不是在白鳥澤，一定也可以成為ACE。

但就因為他在白鳥澤，所以更加強大。

「升上高中後，下一次一定要……打敗白鳥澤！」

初中的最後一次大賽上，好不容易拿下了一局勝利，最後卻還是敗下陣來，就算獲得了個人獎項，但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缺憾。

不甘心，追逐了三年的目標就在眼前，卻還是無法超越。

好想贏，想要帶領隊友到更大的舞台去。

或許就是篤定牛若不會離開白鳥澤，打從一開始白鳥澤，就不在自己畢業後的選擇範圍內。如果在同一個隊伍，就沒打敗牛若的機會。

在青城，自己將迎向新的三年，帶領新的隊友朝共同的目標前進。

這一次，確實是輸了。但下次……

「下次我一定會贏過你的！牛島若利！」雖然知道人早已走遠，我還是忍不住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大喊。

那雙滿是驕傲以及自信的眼眸，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他充滿敗北的不甘！

賭上這新的三年。

「吵死了，在這邊磨磨蹭蹭的，全隊都在等你一個啊！」後腦勺傳來熟悉的怒吼以及疼痛感，小岩還真是不會看氣氛。

「嗚，我可是在為我的高中生涯……」我邊說邊轉過頭，但在看到對方的表情時，瞬間改口：「我們快點走吧！不能讓大家等太久呢，哈哈。」

「及川？」將包包放在座椅上，岩泉驚愕的看著早就窩在巴士上的及川，「你怎麼這麼早就坐在車上？」

「沒什麽，不想遇見討厭的人罷了。」扁扁嘴，及川臉上充滿著不自然的皺褶，額角還掛著汗珠。

雖然不知道及川又在鬧哪齣，但看見他手腕還纏著彈性繃帶，岩泉也只好摸摸鼻子走下車。總不能讓傷患去搬東西，況且這次又輸給白鳥澤，讓及川一個人靜一靜，或許對他比較好。

        看著小岩離去的背影，我低下頭看著右手腕的彈性繃帶。

        要是可以接住那一球，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 雖然知道自己就算接到球，也未必能替團隊帶來多大的優勢，但只要不讓球落地，一切都是有機會的。

        高中的第二年比賽，就這樣結束了。

        想起方才在握手時，牛若看自己的眼神，我忍不住的搥了一下窗戶，卻因為牽扯到手腕而齜牙裂嘴，「啊！嘶──」

        深吸一口氣，我閉上雙眼用左手摸索著外套口袋尋找手機，想藉由音樂來舒緩心情。不找還好，這一找才發現手機忘了拿，誰還顧得了牛什麽島若什麼利的！

        「及川你又要跑去哪啊？！」看著前一秒還窩在車上，現在卻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的及川，岩泉瞬間有了被欺騙的感受，忍不住朝著對方的背影怒吼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的手機忘了拿啦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你這個笨蛋！」

        嗚，罵別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，小岩這個只會罵人笨蛋的笨蛋！

        還好休息室並不遠，我打開今天使用的櫃子，手機正靜靜的躺在裡面。看著失而復得的手機，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消沉異常搞笑。明明知道不只自己一個人難受，還擺出那樣任性的樣子，真是孩子氣。

        想要打敗白鳥澤的心情，大家都是一樣的。

        要是這次再陷入和初中一樣的情緒裡，那可就太遜了。

        關上休息室的門，就算心中還有不甘，但輸了就是輸了，這樣的苦澀是必須承擔的，要止住這難受的心情，就只有咬緊牙關與失敗共處。然後下一次，一定要奪取對方手中的勝利。

        很好，就是這樣！就算明年飛雄就要加入高中的戰局那又如何，兩個自己曾宣示要打敗的人，只要一次都打倒不就好了！

        怕什麼牛島若利，就算這次又輸了，也還有一年啊！

        要恥笑就恥笑，我可是及川徹，才不會因為他那惹人厭的目光而怯步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及川。」前方傳來那熟悉的嗓音，讓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心情瞬間崩解。

        這叫什麼？莫非定律？

        盡可能的控制表情，我抬頭看著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，「真巧啊！小牛若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不要這樣叫我。」他皺起眉頭，和往常一樣排斥我對他的稱呼。

        「咦？我以為我都叫了五年了，你早該習慣了呢。」我攤開雙手，擺出苦惱的樣子，「那要怎麼叫你比較好呢？牛若？牛島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還是，若利？」看著牛若總是沒有什麼變化的臉，在我的捉弄下皺成一塊，我想這就是我唯一不排斥他的時刻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想我們應該沒有這麼親密。」似乎是經過一番思考，他一臉認真的說。

        當然！誰要跟你親密啊！

        壓抑自己想吐槽以及翻白眼的衝動，我笑著走向前，「那就維持原樣吧，小牛若。我先走啦！再不快點回去，小岩可是會揍人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聽了我說的話，牛若沒有再開口，轉向一旁的販賣機，從口袋掏出零錢。

        啊，原來只是出來買飲料嗎？這樣還能遇到，我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差。

        邊朝出口走去，我邊在心中感嘆著。

飲料掉落的聲音就在身側，我撇了一眼牛若的背影。

哼！不就高我一點。

下一秒我的左手腕就這樣被抓住了。

不是吧，連在心裡抱怨你也聽得到，「怎麼了嗎？」

「那一球，你沒必要去救的。」

「什麼？」下意識甩開牛若的手，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。

就算知道牛若不會挖苦人，但這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，就是特別的刺耳，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。

「你自己也知道，那一球是救不到的。」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穩，說出來的話也依舊沒有修飾，「手受傷了，影響不會是一時的。」

他的眼神就和賽後握手時一樣，毫無遮掩的灼熱，讓我難以直視。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，我發現牛若看我的眼神總是如此，說是直接卻也讓人難以理解。

見我沒有回嘴，他向我走了一步，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。無法預料他的行為，我正想往後退，卻被他抓住右手。

「放手。」礙於右手有傷，我不敢用力甩開，只好出聲制止。

「聽說醫務室的冰塊全都用完了，這個給你。」他將方才買的飲料放在我的右手腕上，鋁罐的冰涼感在我的手腕蔓延。

那冰涼的感受，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，連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
見我沒有反應，他抓起我的左手，壓在飲料罐上。

用左手接過飲料罐，像是直覺反應般，我開口，「我真的很討厭你。」

「看得出來。」他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，像是完成任務般，他轉過身往回走，「高中只剩一年，你要的勝利，還在我手裡。」

「誰跟你只剩一年，是還有一年！」想起整台巴士的人都在等自己，我邊走向出口邊拉開嗓門，對著牛若的背影說：「我明年一定會打敗你的！」

新的三年，只剩一年。

從初中開始就想要奪取的勝利，至今不斷的墜落。每一次的不甘心，每一次想流淚的傷痛，我都不曾遺忘。

就因為沒有下一個三年，現在才會如此重要。

停在巴士前，我看著敷在手腕的飲料罐，想起了那讓我渾身不自在的眼神。

「只有到我身邊，你才會是最強。」

啊！原來是這樣嗎？

像是突然間解開了困擾許久的數學題目，帶著一點不確定的喜悅，我忍不住輕笑出聲，「這種直線條的人，果然特別好懂。」

「及川！還待在那幹麼？！快上車，全部人都在等你啊！」

「小岩，你就是這樣才會不受女生歡迎喔！」看著打開窗戶朝著我怒吼的小岩，我吐吐舌頭。

踏上巴士的台階，我轉頭看向體育館，穿著紫色運動衣的人群正佇立在體育館前。車門關上的瞬間，那雙茶色的眼眸，似乎正看著自己。

我不會到你身邊的，在我贏過你之前。

「啊！好痛！小岩我可是傷患啊！」

「車要開了，給我坐好！」

IH預選的決賽即將開始，打敗了飛雄，現在又將面臨牛若。時間的轉動總是快速，從高一迎向新的三年，到高二的再度承受敗北，如今自己已經升上高三，當上了青城的隊長。

這條再熟悉不過的走廊，走了這麼多年，終於走到了現在。

停在販賣機前，我看著去年曾拿來冰敷的飲料罐樣品，正想掏出零錢，才發現按鈕上的紅色叉叉已經亮起。

「這次，可買不到了呢。」沿著走廊繼續向前，看著隊友早已站在休息室外等候，我不好意思的搔搔頭。

「慢死了！及川！」

「抱歉，久等了。」輕拍小岩的肩，我走向隊伍的前端，「走吧！今天一定要打敗白鳥澤！」

我看著眼前正好要入場的白鳥澤，隊伍的前方不是其他人，正是牛若。

對上他始終強烈的眼神，我沒有開口說話，用手示意隊友停下腳步。

在他們進場後，我再度踏出腳步。場內的光線在走道的末端閃亮，有些刺眼的感受讓我異常的興奮。

高中的第三年，也是最後的一年。

這一次我一定要徹底的打倒你，牛島若利。
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