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P:及岩 / 牛及 / 及影 ()

        時間設定:春高預選賽 day-2 day3 ( 亦有穿插回憶 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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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高中的最後一場球賽,會是怎樣的?

        在那嚮往的東京體育館,面對來自其他地區的隊伍。偌大的球場,嘈雜卻又傳來規律的加油口號,電視轉播不僅是由區域等級的電視台負責,全國上下都可以看見我們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 全國等級的比賽,絕對非同小可。或許會止步八強,也可能晉升到準決賽,但無論停在哪裡,只要春高是我們的結局,那就不算冤枉。

        二年級與一年級的隊員大概會緊張的綁手綁腳,但只要有我們三年級坐鎮,由我親自為他們托球調整狀態,一定可以恢復原有的水準,甚至超常發揮。    但說不準連我也會緊張、興奮的失控,這樣小岩絕對會狠狠瞪我。

        不對,小岩會直接動手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 ――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多謝指教!」

        早已忘了,那是多久以前就有的想像,又或者只是場夢。

        而此刻便是夢醒,一切成空。

        不是沒想過輸給烏野的可能,但真正面臨了,才發現與預想的不同。除了一時之間難以整理的複雜情緒,還意外的空虛。

        腦中一片空白,卻不得不走完賽後的流程。哪怕烏野的監督老師說了再多鼓勵的話,也沒有半句觸動到內心。並非怨懟,就只是難以平撫此刻的混亂。

        才能總有一天會綻放,無法預料的那天,終究不是今天。

        這場比賽雙方都用盡了所有武器,勝利也從來不是僥倖。

        但失敗總會讓人蒙上難以甩開的陰霾,如何擺脫?如何前進?如何突破此刻的挫折?不僅僅是隊伍要共同解決的,也是每個人必須經歷的成長。

        「現在再說什麽,比賽的結果也不會改變,你們心中的悔恨也不會淡去。」就像入畑教練所說的,那些被烏野所奪去的分數,每一分都堆疊著此刻的後悔。

        如果多接起一顆球,如果攔網能準確欄下,如果可以排除失誤……

        「對自己的表現也有所不甘吧?但是,我還是要說一句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打得漂亮。」

        連續三天的賽程,青城的終點就在此刻。今天的太陽依舊會落下,明日也會照常升起。無論明天勝出的是哪一隊,都與我無關了。

        也與青城無關。

      「去跟觀眾席打聲招呼吧。」就算在比賽中觀眾並非觀賽的重點,但願意帶著期盼我們勝利的心,並且給予加油,那全心全意的投入,多麼難能可貴。

      此刻除了感謝,也混雜了歉意。

      所有人跑向觀眾席,明明球網的另一端烏野正在歡天喜地,場內還有許多人彼此交談。但在球網的這一端,彷彿與世隔絕,安靜的可怕。

      球鞋與地板所發出的摩擦聲,隊員們難掩的啜泣聲,都圍繞在耳邊。那從小看到大的背影,此時正透露著脆弱,並且微微顫抖。

      任何的安慰都不是良方,此刻需要的不是言語。

      而是讓他知道,隊友一直都在。

      邁出步伐,我伸直了右手臂,拍向那人此刻的懊悔與軟弱。

      如同你對我的信任,我也一直相信你的堅強,小岩。

      即使不回頭,也知道你會迅速的抹去淚水,再一次與我並肩。

      隊友們一字排開,有的眉頭深鎖,有的紅著眼眶。

      最後一次以隊長的身分,我開口:「感謝大家的支持!」

      「感謝大家的支持!」大概是閉上眼使得聽覺更為敏銳,夾雜著不安卻又劇烈的喊聲,比起以往更為響亮、深刻。

      再見了,高中三年的球場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     「都整理好了吧?先把東西移到出口。」環視四周,我背起背包,「東西放好就在原地等,巴士來了以後動作盡量快,注意不要擋到出口。」

      「是!」

      所有人衣服都換好了,人也都到齊了。

      但好像有些不對勁?

      應該是錯覺。

      「那個……金田一還沒回來。」眼看所有人就要離開了,國見英無奈的開口,同時為同隊四年的隊友默哀。

      「哈哈,我怎麽會忘了金田一呢,只是開個玩笑。」真是抱歉了金田一,我還真的把你忘了。

      「是真的忘了。」專職補槍手花卷貴大開了第一槍。

      「是真的忘了呢。」專業補槍好夥伴松川一靜跟上。

      「是及川所以完全不意外。」岩泉一送上最後一擊。

      「你們剛剛也跟著走了吧!明明是大家一起忘記的!」

      如同以往的相處,就算落敗了,這樣的模式也不會改變吧。

      我抓了抓略長的瀏海,前陣子忙著練習就忘了整理,看來是該去修一修了。

      正想要放下背包去找人,沒想到小岩卻搶先了一步。

      「我和國見分頭去找金田一,你先帶他們去出口放東西。」隨手放下背包,他拍了拍國見的肩膀說著。

      用手指示隊員向前走,我笑著回頭,「小岩馬麻今天依舊很溫柔呢。」

      「蛤?你找死嗎?」果不其然,回應我的是他一貫的兇狠。

      「走吧、走吧,把東西搬到出口。」推著隊員的背,我加快離開的腳步。

      只怕再多留一秒,我們會彼此看穿。

      就算只有些許的片刻,也讓我們稍微分開點吧。

      畢竟,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  在同個排球聚樂部,對排球從一竅不通到熟悉,彼此搭配、練習著,朝向共同的目標前進。

      而連結我們倆的,似乎不只是排球。

      或許該稱之為「成長」?

      誰知道呢。

      所謂的距離,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拉近。回過神來,我們便成為最容易看穿彼此的兩個人。

      在我們之間有太多理所當然,而此刻卻湧上了即將面臨改變的恐懼。

      高三嗎?

      「及川前輩,東西都放好了。」

      看向體育館內的走廊,依舊沒有人影。金田一是人間蒸發了嗎?

      「等巴士來了,請幫忙把行李搬上去,我去叫還沒來的那些人。」

      「是!」

      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請大會廣播?真是的,這麽大一隻還會走失嗎?

      白鳥澤的比賽應該比較早結束了,這次總不會再遇到……

      切!還真的遇到了。

      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,那人就站在離出口處不遠的走廊上,一動也不動。

      體育館的出入口只有一個,在出入口附近遇見曾經交手過的對象,也不稀奇。

      但這怎麽看都是在堵人吧!更何況,哪有可能每次比賽都遇到啊?

      牛島若利!你到底煩不煩啊?

      心中的不滿到了極限,也懶得控制表情了。最好還能嚇嚇這傢伙,讓他別和我搭話。那些話我都會背了!

      移開聚焦在他身上的視線,我一心只想離開這是非之地。回到學校好好的檢討比賽,快速的回家吃完晚餐洗洗睡。

      「給你個忠告,及川。」然而他還是開口了,了無新意的語句,沒有絲毫遲疑、猶豫:「別再走岔路了。」

      「你走錯路了,明明有更適合你發揮的地方,可你卻為了不值一提的自尊,沒有選擇正確的道路。」

      「你是說不選青城,進白鳥澤就OK了嗎?」壓抑不了翻白眼的慾望,同樣一句話用了各種形式,在各個場合不管對象是誰,從國中說到高中。不膩嗎?

      「再說,沒有哪支隊伍能保證一定勝利的吧。」今天青城敗給了烏野,難保明天白鳥澤不會失利。只要站在球場上,哨聲沒有響起,一切都還很難說。

      「至少現在我可以說這句話……」

      轉過身,我倒想看看他還想說什麽。

      怎麼,終於有點吵架的自覺了?高中最後一年了,還真有點長進?

      「有我在的隊伍不就是最強的嗎?」

      我怎麼就對他有所期待了呢。他可是牛島若利啊,腦袋和場上實力相差甚遠,嚴重社會化不足,而且腦筋不會轉彎的排球笨蛋。

      「哈!你的自尊心還是強得搞笑啊!」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自我推銷,但以過去的成績來看,這樣說也沒錯,「不值一提的自尊……說得沒錯呢。」

      「聽好了,牛島。」聽了這麽多次的忠告,總得回敬些什麽。

      「我從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的,我的排球生涯也還遠著,沒有結束。」就算高中在這裡止步了,我也不會放棄排球,「這不值一提的自尊,我絕對會讓你永生難忘。」

      「啊!還有,你如果只盯著我一個人,說不定會在別處被狠狠的捅一刀。」那追逐我的身影,此刻可還在往前。

      「什麽意思?」

      「我的後輩腦子笨,完--全--比不上我。」現在也才一勝一負,小飛雄想超越我可還早呢,「儘管如此,現在有了夥伴的他,可是很強的。」

      那冷冰冰的臉孔似乎出現了些微的裂縫,不管原因是什麽,這感覺也還不賴。置身事外的看熱鬧心理?

      「烏鴉成群,或許連白色的巨鷹也能殺死。」轉過身,我再度往前走。

      沒有比賽的明天,依舊存在著。

      內心的不甘,不會輕易消散。高中是另一個三年,卻還是與國中得到了相同的結果。以往的信誓旦旦,都成為了此刻痛苦的來源。

      雖然堅信著自己的信念,對於排球的喜愛,也沒有因為輸了比賽而打折。但未來還有許多未知數。而這些都不是此刻該細想的,畢竟在混亂的情緒裡,不但無法好好整理自己,反而容易徒增煩惱。被小岩知道,肯定又要被揍了。

      「及川!」突如其來的喊聲將我拉回現實。

      「小岩,你怎麽在這?沒找到金田一嗎?」

      「在後頭,等等就來了。」順了順背包的肩帶,他繼續說:「走吧,金田一那傢伙哭慘了,今天就讓他好好發洩一回,回去以後再教訓他。」

      說是教訓,但到時候大概講三句話就放過他了吧。

      罷了,這就是小岩,總是對學弟特別好。

      「走了啊!磨磨蹭蹭的。」

      不對,是對大家都很好,就只有對我會特別兇。

      我想這大概就是愛吧。

      「小岩剛剛就在這裡了嗎?」站在不起眼的角落,離方才我和牛若對話的地方又不遠,「是在偷聽我和牛若講話嗎?」

      「誰要偷聽啊!剛剛那個氣氛我哪能若無其事的走過去。」

      「吃醋了?啊啊!我開玩笑的、開玩笑的,別衝動。」

      提防隨時都有可能招呼過來的手腳,我的嘴角也跟著上揚。這樣的相處模式早已是日常,哪怕之後的日子要忙著考試,哪怕此刻的我們都不知到未來會發生什麽。

      「你明天會來看比賽嗎?」

      「切,不管誰贏了我都會不爽,我才不去看。」

 

 

     TBC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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